好难我要吃面了

跑路了

☔️

*塁春

*交往前提

*ooc+私设()自嗨文

*听着back number的瞬き突然觉得 这不就是亲友组吗

 

 

 

 

 

 

 

窗外又下起雨来了。

下午开始只是淅淅沥沥的,却随着时间推移,到了黄昏时分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和地面上,沉闷的声响飘在空荡荡的事务所寂静的空气里。

阿藤春树偏头看着窗外,靠在电脑椅上转了个圈,食指轻轻敲着桌面。中午发布的台风预警对事务所的另外几个人颇有威慑力,到了晚上该下班的时候一窝蜂地全溜了,就剩所长的亲友,同时也是男友,一个人留在这儿对着电脑敲资料。

 

——又是雨。

 

他对雨一直有着多多少少一些难以言喻的情绪,特别是自那件事以来。

只要积雨云在天空聚集起来,阴沉沉地阻挡住所有的阳光,无论接下来是电闪雷鸣还是和风细雨,他都会不由心中一跳,纵使事件已经过去许久。

那个在事务所加班的夜晚也好,那天机场外的倾盆大雨也罢——

 

突兀响起的手机铃声径直打断了他的回忆。阿藤春树回过神来看着来电人,漫在心头的不安逐渐烟消云散。

 

“喂?”

 

“春树,你还在事务所吗?”

 

熟悉的声音传来。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程度,阿藤春树的嘴角慢慢扬起一个弧度。雨仍在下,雷声大作,闪电在漆黑的夜空中张牙舞爪。他抬腕看了看时间答道:“嗯,还有一点文件没整理完。塁呢?那边的工作结束了吗?”

 

“结束了。”雨刷刮过疯狂拍打着车窗的雨水,短暂的清晰之后却又再度被瓢泼大雨覆盖。红灯倒数的秒数在这一切中若隐若现,音羽塁左手搭在方向盘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我开到事务所来,一起回家。窗户记得关好啊。”

 

“你啊怎么光喜欢操心窗户,”电话那边的笑声透过电波传了过来,光是听,音羽塁也能想象到阿藤春树笑起来的样子,“知道了知道了,你开车吧。”

 

毕竟在开车,两人只随便聊了几句便挂了。事务所离外出的地方没多远,把车停在楼下熄了火,音羽塁靠在车座椅背上,透过镜片静静注视着窗外的一切。

 

雨水模糊了视线,无论什么透过这层水幕都有些不太真切。还未到夜晚时分天色却已黑,店铺招牌的灯光折射出五彩斑斓的碎光洒在车窗上,星星点点。嬉笑声混在雨声里微弱地传过车窗,音羽塁眯起眼看向笑声的来源。

那是一件被顶在头上的诘襟外套。两个高中生藏在这之下,在雨中奔跑着。

 

学生啊。

 

音羽塁的思绪渐渐飘远,到了他与阿藤春树仍是少年人的那些日子里。

 

阿藤春树这人,初中的时候对外算是有点阴沉的。总是独来独往,能抓到他的地方除了教室就是天台。再加上后来出了那件事,他如同给自己镀上了一层坚硬的壳,一丝破绽都不让别人找到。

音羽塁不想他这样。

于是他做到了,在那个放学之际的黄昏,他与阿藤春树站在除了他俩外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斜阳透过窗子落在阿藤春树肩上,音羽塁向他伸出了手。

 

后来升上了高中,又到了大学,他的那层硬壳终于被音羽塁一层层敲碎,露出了那个最本我的阿藤春树。

 

只有雨天有些特别。

每到下雨天,阿藤春树总是闷闷的,从初中开始一直都这样。也并非是说到了下雨天会脾气不好,只是单纯地、看起来像有一层阴郁缠在了他身上。不过下大雨应该也没什么人会心情特别好,音羽塁便也没太把这件事记在心里。

 

直到大学的某个黄昏。

为了方便,两人便在大学附近组了间房。当他从图书馆回到家里时,却并没有找到该在一小时前就到家的阿藤春树。

 

该在哪儿呢?

 

今天他应该没有别的地方要去,就算晚回家也会提前告知。下了雨在外乱跑也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那就只有在学校了。

音羽塁的头脑从未如此冷静。他在三遍电话打不通后,立刻开车去了学校。课程排表在大脑里展开来,音羽塁毫不犹豫地赶到了三号教学楼的阶梯教室前。

 

推开门,他松了一口气。

 

教室里没有开灯。雨拂去了太阳,在教室的一隅角落内,那人安安静静地趴在桌上,最近新染的金发都蒙上了一层影子。

居然在这种地方睡着了?

 

一步步踏上阶梯,音羽塁轻轻摇了摇阿藤春树的肩膀:“醒醒,春树。这不是睡觉的地方。”

然而对方却完全没有醒的意思。音羽塁皱眉,弯下腰来拨开挡住他眼睛的一小撮鬓发。

 

阿藤春树看起来睡得完全不安心。那双总是眯着的眼睛这会儿却紧闭起来,长长的眼睫轻颤着,大抵是梦到了些什么不好的东西,他好看的眉头也微微蹙起,甚至在这样偏冷的初春,还有隐隐约约的額汗。

平日里冷静而从容,这会儿却像个没安全感的小孩。

 

“春树,”音羽塁压低了声音,伸手轻轻顺着阿藤的尾发,“春树,回家了。”

 

“......”阿藤春树却丝毫没有睁眼。他有些不安地圈紧了双臂,似乎还在喃喃着什么。音羽塁没太听清,俯身凑近了耳,也只听到断断续续的单音节。

 

“レイ、くん......いで。”

 

レイくん?

音羽塁在自己的记忆里,却并没有找到这个人。是新认识的朋友?还是儿时的旧友?还是什么至亲的人?

 

“帰る......さん......”

 

“家に、帰りたい。”

 

想回家?

知道要回家倒是睁一下眼啊。

 

然而阿藤春树完全没动静,念叨了几句后又陷入了熟睡中。反复摇晃面前人的肩膀却得不到任何回音,音羽塁轻叹一口气,脱下身上的外套后把伞放在桌上,蹲下身来带过阿藤春树的手臂环住自己脖颈。

 

只能背着走了。都念大学了还掉这种链子。

毫不费劲就把对方拉着趴上了背,音羽塁抓过外套往他身上一披,确认角度正好不会掉下来后,这才托着阿藤春树的双腿慢慢站了起来。

 

好轻。

......明明都和自己一样高了,也一直有好好吃饭,为什么还这么瘦呢。

幸好今天带的是折叠伞。他垂下眼睫,不禁步子和动作都轻了些,就像生怕把自己背上这薄纸一样的人揉皱了一般。

 

虽说阿藤春树平日里可靠又定力十足,睡着了倒也很安分。在下楼梯晃晃悠悠的时候他也只是埋在脖颈旁嘟囔着什么,碎发扫过音羽塁的后颈,痒痒的,惹得他缩了缩肩膀。

 

“音羽君......你最好别和我说话......”

 

......是梦到以前的事情了吗?

不和你说话现在还有谁会背你回去。音羽塁拽了拽外套的衣领防止风灌进来,又继续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紧接着,他顿住了。

 

起初是略带些凉意的鼻尖贴住那一小块颈窝,随着下楼梯时的颠簸,那人的头歪了歪,竟换了另一样东西贴在上面。

那么软。

像早晨蓬松的面包,像蛋糕上的奶油,像——

 

虽然在后来的日子里音羽塁这人总是能面不改色的说出不得了的情话,但此时此刻,一向处事不惊甚至被阿藤春树说是刻板的人,居然红了耳垂。

这好像有点......不妙啊。

心跳如擂。

 

等好不容易把这人折腾到车上,音羽塁已经湿了一半身子了。打伞打得太斜,现在躺在后座上的那家伙倒是没淋到什么雨。他无奈地笑了笑,手指不自觉地揉了揉颈窝,仿佛那触感还残留于其上。

原来是温热的。

 

在那之后爆睡了半天醒来的阿藤春树还惊讶于从学校瞬移到了家里,对自己做了什么梦,怎么叫也叫不醒的事毫无印象。

但在听音羽塁说完了事情来龙去脉后,他只是把眼弯成了月牙儿笑着道:“谢谢,塁。”

道完他才开始认真思考,自己记忆里有他说的这么一个叫レイくん的人吗?

 

那天音羽繰在晚上的时候来了一趟,由于父母都出差了,他只得找他哥要自宅的钥匙。

 

升了高中后,阿藤春树明显地长高了,但还是太瘦了些,有时候和子不在家,音羽塁便在放学的时候直接把他拉到自己家里去,弟弟可以少吃,但春树得多吃点。

对此音羽繰毫无意见,毕竟他和阿藤春树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到后来和子去世,音羽繰已经完全把他当作音羽家里的一员了。

 

来这么一趟有点远,音羽繰便干脆地留下来吃晚饭。三人年龄差得也并不大,一边吃一边闲聊,他又想起了高中时候阿藤春树总往他们家跑的日子。

“我说啊春树さん,”音羽繰一挑眉,“要不你干脆改叫音羽春树吧?”

音羽塁坐在旁边,虽说眼睛看着筷子上的三文鱼,但听进耳里话他一字不差,立刻装作漫不经心地附和道:“改姓了就是我家的人了。”

这对话马上遭到阿藤春树的吐槽:“什么啊搞得好像我要嫁过来一样!”

“哈——?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提议的身份可是音羽の坊ちゃん二号噢。”

 

现在想想......音羽塁扶了下眼镜。

也没说错。

 

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那家伙差不多也快下楼了。手指划过几条邮件后正打算熄掉屏幕,他一眼瞟到了屏幕最上方显示着的日期。

四月八号。

 

那一天也是下着这样的雨。

 

今早出门时两人便一起去了墓园那边。一如既往的花和甜甜圈,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尽管阿藤春树表面上一幅平静的样子,音羽塁还是知道的,他心底总有一些意难平。

那名老师也好,那名研究员也好,那些被因子论所束缚的人们也好——

 

好在一切都结束了。

那一天成为了过去式,那个事件终结了,那个不管怎么打电话都打不通的人平安无事的回来了。

 

摁下电源键,音羽塁从伞架上抽出伞来,打开车门下了车。台风还没登陆,雨却依然很大,片刻便溅湿了他的衣角。站在大楼的屋檐下,音羽塁望向从走廊拐角而来的那个人,情不自禁地弯了嘴角。

 

-幸せとは

星が降る夜と眩しい朝が

繰り返すようなものじゃなく

大切な人に降りかかった

雨に傘を差せる事だ

 

“久等了塁——”来人一把钻入伞下,大抵是中午小憩了一会儿,头顶上的金发乱翘着。

 

“回家吧。”

 

“嗯,回家。”

 

并肩走入雨幕,音羽塁依然像多年来一样,把伞与心都倾斜向了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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